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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怎么还没找到我第24节(2 / 2)


  她忽然又松了他的手,蹲在那些下象棋的老人们面前。

  接下来的这一路,她几乎是看到上了年纪的老人就跑上前去询问。

  而李闻寂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在同那些老人说话时,手舞足蹈的样子,总有些晃神。

  这个夏天还没过去,

  阳光仍然炽烈,即便是在这座水城,暑气也从没被消解。

  他忽然想起那一天,他们还在千户寨酒店的餐厅里,她所说的那些话。

  “你怎么了?”

  耳边忽然多了她的声音,他纤长的睫毛动了一下,回神才发现她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中暑了吗?”

  可是神仙怎么会中暑。

  “没有,”

  李闻寂才按下她的手,却被她顺势牵住指节,他顿了一下,“走吧,去城南。”

  在城南靠近应家庄园的一座茶楼上,

  姜照一找到了个满头华发,却仍口齿清晰地在楼上做说书先生的老人家。

  他今年已经有七十九岁了。

  “应家嘛,以前迁到我们这儿来,可是有名的大户,我听我爷爷说,他们一大家子人来的时候,那装家当的车都连成了好长一条线……我是没见过那场面,但是我见过他们家衰败的时候。”

  老先生是常靠嘴皮子吃饭的,这描述起来就十分有画面感,时不时还拍拍桌子,姜照一听得起劲,也很配合地点头捧场。

  老先生被她捧得很高兴,伸手往窗户外头指了指,“那边,当年的应家人因为会传染的怪病,死得只剩一房了,他们改了姓,现在姓韩。”

  “说来也是怪,那怪病没给外头的人传染上,就只在他们家里头,所以剩下来的这一房当年就把那么大一个庄园卖给了个外地人,卖了房子之后他们家起初也好过一段儿,只是没过两年就又不好了,现在他们家就剩下两夫妻,一个才五岁的儿子,还都染了病,生活也过得十分艰难。”

  老先生说着,还叹了口气,“大家都不敢靠近他们家,生怕沾上了晦气。”

  “什么病啊那么怪?只传染家里人不传染外人,医院也查不出来吗?”姜照一有点不敢相信。

  “要是医院能查出来,他们家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啊。”老先生喝了口茶,摇头,“这事儿,邪门儿啊。”

  “谢谢您啊爷爷。”姜照一见李闻寂站了起来,便忙对那老先生说道。

  老先生见她要走,就在桌上抓了一把酥糖果子塞到她手里,“给我点了这么多,你也总得吃点儿吧。”

  姜照一拿着一把酥糖果子,一边下楼,一边往嘴里塞,“李闻寂,到底是什么病,才让那么一大家人就剩下三个人了啊?”

  “如果我猜得没错……”李闻寂已经走下最后一级阶梯,回过头,却看她嘴巴上沾着一圈儿糖霜芝麻,他忽然停顿。

  “什么?”姜照一不明所以,还在等着他的下文。

  他沉默地拿出一方深蓝色的手帕递给她,“擦一擦。”

  姜照一后知后觉地摸了一下嘴巴,看到手指上蹭下来的糖霜,她有点窘迫,接过他的手帕,小声说,“谢谢。”

  “你刚刚说什么?”

  她擦了擦嘴巴,快步下楼,又问起刚才的事。

  “应天霜丈夫的尸体,应该在现在的韩家。”

  李闻寂面色平静。

  树妖金措自焚而亡时,他在那堆废墟里翻找了很久,找出来几封锁在匣子里的信件。

  那都是金措写给应天霜,却始终没有寄出去的。

  金措杀了絜钩,是为她。

  精怪有了人形,也自然拥有了人的七情六欲。

  那大概又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生死情恨,李闻寂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我把他埋在你最不敢去的地方,你要抹去你作为凡人时的一切,那好,那就让他替你抹掉那些痕迹。”

  几封信件里,也就只有这句值得推敲。

  百年过去,当初的应家已经成了眼前这座窄小的四合院,这条巷子里基本没住多少人。

  “好像没在家。”

  姜照一看到了门上的锁。

  李闻寂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肩,一瞬之间,两个人的身形融成一道流光落入院墙之内。

  院子里静悄悄的,唯有一棵槐树枝干粗壮,树荫繁茂,是这破旧萧条的院落里唯一的亮色。

  才在院子里站定,李闻寂的目光就落在了那棵槐树上。

  “尸体……是在那底下吗?”

  姜照一注意到他的视线,也不由随之看去,“我只是听说过,絜钩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有瘟疫的说法,应家人的怪病,是他引起的吗?”

  可是这样又有点不太符合逻辑,她皱起眉,“可是如果真的是瘟疫,那为什么应家人以外的人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