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月似乎欲言又止。

  “嗯？”这一路行来小月燃尽了血脉才在虚空中坚持了小半天，眼看还是找不到任何出去的办法，小月似乎有所发现。

  这虚空乱流极为危险，一入域外空间昏迷的化凡尘便是瞬间清醒，那断臂眼瞎的痛苦让他差点崩溃，不过怀里的幽香与身后颤抖的娇躯让化凡尘倒是渐渐平静下来，这断肢的痛苦也就是霎那的绝疼，稍后的疼痛比起那洗经伐髓倒是差几分火候。

  好在化凡尘精神力近乎于妖，当下倒不像和凡人一样变成睁眼瞎也没让那剧痛撕碎了心智。

  散开的精神力缓缓铺开，一行人的惨状让化凡尘内心一抽。

  荨涵跟他一样断了一臂，最后被武帝扔入他怀里的冰婵重度昏迷，而爆开血脉之力与法华圣经的小月用生命在虚无中开辟一条道路。

  生死就在那一刻，而小月也是在那一刻将几十万字的法华经燃烧了大半。要不是这虚无的空间诡异的充斥了星魂之力，化凡尘也无法从那四处乱窜的罡风中找到一条暗流。

  这域外空间就是就是一处死寂的坟墓，无数不在的危机，任何东西都被吞噬的尴尬环境，比起域外虚空，那域外战场简直就是室外桃园。

  他们不但要消耗灵力抵挡那剧烈的罡风还要提神注意随时都会爆开的空间裂缝，他可是眼睁睁看着本空无一物的虚空突然挤出一个直径万丈的陨石，也眼睁睁看着一个直径千万的陨石瞬间被一条黑线绞成粉碎。

  那即便轮回境武者都不能轻易撼动的域外陨石居然不是那诡异黑线的一合之敌，那黑线便是神挡杀神，佛挡弑佛的空间裂缝。

  也是命不该绝，这虚空中的星魂之力简直爆棚，化凡尘得意不顾一切的吞噬星魂之力，借助太上心经结下封印，化凡尘指引小月冲入那空间乱流，用星魂封印缓和那无尽的伤害，小月爆开法华圣经凝聚血脉之力，两人灵魂想通，精心配合只想爱倒也勉强让他们在这虚空之中苟活，不至于瞬间被撕裂。

  可是这不算危险的，那空间乱流随时都会变动彩让他们心惊胆颤，更不时有不知道什么鬼的东西从虚空中鬼魅般的冲击，就像刚才，那一种生死危机随时都会出现。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不管是谁，精神力都是高度紧张，除了昏迷的冰婵。小月主要负责虚空前行，化凡尘绞尽脑汁负责导航和辅助防御，荨涵负责攻击防御……

  即便三人分工明确，但是。

  可以说，他们以不过造化与勉强轮回境能在在虚空中存活下来完全是奇迹。

  “小月，能确定方向吗？”荨涵有些焦急，她能感觉到白妖月即将坚持不住，只要小月坚持不住，他们决不能存活丝毫。

  “不行……我没那实力……”小月说，眼里已经布满血丝，她的月裔血脉即将告罄，即便是那白狼倾尽全力凝聚的法华圣衣也护不住小月了。

  “据我所知，这些空间裂缝或许就有一个能就通向另一个世界，只是不知道哪一个是出去的，稍微出错，要么立马泯灭或者出去的地方是更厉害的空间裂缝……”小月说。“除非有一个引子，一个坐标，否则刚好遇见生路的几率万中无一”

  “引子？”化凡尘蹙眉，小月的说法无异于最为危机，小月的状态他是最为清楚的，小月体内完全是因为那堪比神兽的血脉之力让他能稍微同化那诡异的虚无混沌之力，最为主要的防御还是那神乎其神已经散灭大半的法华圣衣。

  这由绝世强者——法华宗宗主白狼毕生之力凝聚的法华圣衣才是他们在虚空中艰难潜行的最低保障。

  要想跨足虚无，方法只有两个，一个便是自身绝对的实力——媲美地战尊的妖孽实力。

  另一个便是灵器。

  比如传说中天道神器当中的天枢，只要得到天枢，即便紫丹境都可以视虚空如无物。

  “比如一道精神印记，比如一个标记，比如一个灵魂，总之只要能让你感觉到一缕波动的牵引都可以确定方向。”小月说。

  “原来是这样。”化凡尘嘴角一扭曲，“我试试。”

  “嗯。”

  虽然惊魂动魄躲过了那危机，但是三人都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当下都明白得到了圣祖半枚头骨的化凡尘才是最有希望沟通天南的印记的人选。

  希望这一次命运之神站在这一边。

  荨涵看着空荡荡的左手，白妖月于她那倾力一击，血莲只是轻淡描写便是破除招式，要不是白妖月，荨涵知道自己早已死的彻底。

  看着浑身鲜血淋淋的白妖月，这个法华宗的天之妖女，此刻拼尽全力的挣扎求生，为了化凡尘，为了她自己，为了她，为了冰婵。

  看着昏迷的冰婵，这个化凡尘一直牵挂的可人是幸运的，不需要承受这让人绝望的困境，但是荨涵也清楚，要不是那最后的四灵爆裂，他们是没机会逃出那血莲的杀招，武帝也没时间与那邪魔同归于尽。

  看着断足眼瞎的化凡尘，荨涵眼眶湿润，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她心里万分祈祷，祈祷着能有一丝转机，哪怕是用她的命来换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