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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2)


  祝雁停醒来又是辰时快过,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刚坐起身又疼得倒吸一口气,倒回了床里。

  身上黏腻得十分不适,到处都是红紫痕迹,他勉强爬起身,去西间沐了身,自己涂了些药,强撑着身子出了门。

  没有人拦着他,还有人来将他引去戏台那边,府中搭了两处戏台,外院一处,后院女眷那边还有一处。

  萧莨果真说到做到,他能起得了身,便让他出门。

  祝雁停被带去萧莨身侧,他跪坐在席上,自然地为萧莨倒茶剥橘子,做小伏低地伺候他。

  萧莨侧目淡淡瞥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小声议论些什么,祝雁停已无第一次那般不自在,其实只要眼里只看着萧莨,别的就真的都不重要。

  下午,祝雁停终于被允许去后院,这边的戏台摆在卫氏的院子里,女眷太多,他不好凑得太近,就站在外围,目光四处扫过,试图寻找珩儿。

  珩儿和一堆孩子挤在一块,台上在演一出大闹天宫,别的孩子各个兴致勃勃看得目不转睛,还站起身来大声喝彩叫好,只有珩儿心不在焉,似是在走神。

  别说是爹爹了,父亲都没空陪他,小孩很失望。

  祝雁停终于在人堆里看到珩儿,犹豫着要怎么过去跟他说话,目光四处晃过,又见到那只在墙根下懒洋洋晒太阳的黑猫。

  这么久不见,他还以为这猫已经不在国公府了。

  祝雁停招了招手,高冷的黑猫甩着尾巴站起身,琉璃眼珠子瞅着他,跑了过来。

  祝雁停对着它拜了拜:“你帮我去叫珩儿来好不好?拜托了。”

  小猫围着他转了一圈,倏地一下蹿走了。

  珩儿正托着腮发呆,那黑猫出现在身前,就地打了个滚,小孩的眼睛瞬间亮了:“猫猫!”

  那猫儿走上前,叼住他衣裳下摆,拖着他起身,跟自己走。

  珩儿不疑有他,跟着黑猫往前走了一段,听到有人喊他,一抬头,就见到祝雁停站在不远处的游廊下,正笑看着他。

  小孩顿时高兴万分,快步跑过去:“你是来陪我玩的么?”

  祝雁停摸摸儿子的头:“别人都站起来看了,你怎么还坐着在发呆?戏不好看么?”

  “好看的!你要陪珩儿一起看么?”

  “那头人太多了……”

  “没关系的,珩儿带你过去!”

  父子俩说了会话,珩儿拖着祝雁停的手,想要拉他去戏台那边。

  祝雁停有些犹豫,正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前头端着果盆迎面走来的婢女停住脚步,正惊恐地瞪大眼睛望着他身后的方向。

  祝雁停心下一突,本能地察觉危险,松开了儿子的手,往前推了他一把,自己也侧过身去。

  明晃晃的尖刀依旧刺上了他的腰侧,鲜血喷洒而出。

  祝雁停捂着腰摔倒地上,他身后站着披头散发的杨氏,正双手握着染了血的尖刀,惨白的一张脸上尽是疯狂之色。

  杨氏还想刺第二刀,嚎啕大哭的珩儿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抱住了她的腿,试图拦住她:“不要……”

  四周一片尖叫声,终于有人回神,几个粗壮的婆子慌慌张张地扑过去,拦下了杨氏,快速将珩儿抱开。

  卫氏在屋子里听闻事情,急得差点晕过去,萧莨匆忙赶来时,这院子里已乱成一团。

  杨氏被一群婆子看着,手里的刀已被夺下,正呜呜地抽噎,祝雁停躺在地上动不了,身上都是血,珩儿跪在他身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众下人俱都跪到了地上,戏台上的戏早已停了,满院子的客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都分外尴尬。

  萧莨冷冷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到满是血的祝雁停身上,眉头狠狠一拧,神色愈发的阴沉。

  “都还愣着做什么,”他冷声下令,“送各府的客人先回去,将少夫人也带回去看好,去叫虞医士和太医院的人都过来。”

  院中的人很快散了,萧莨走上前,将祝雁停打横抱起,与人丢下句:“将世子送回他院子去,进去跟母亲说一声事情我会处理,不用她操心。”

  之后,便抱着祝雁停大步离开。

  祝雁停疼得厉害,满头都是冷汗,头也有些晕,目光触及萧莨格外冷冽阴戾的侧脸,心中更是慌乱,哑声与他解释:“我不是故意不避开的,我没看到……”

  萧莨并不理他,将他抱回正院,扔到西间的床上,转身就走。

  祝雁停下意识地攥住他袖子:“王爷,我……”

  “我什么我?!”萧莨用力挥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怒火冲天,“是谁昨日说的不给我惹麻烦?这就是你的不惹麻烦?!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可怜你?!一次又一次,你除了在我面前示弱卖惨你还会什么?!”

  “对不起……”

  祝雁停流了许多血,嘴唇都白了,实在提不起力气来多说,萧莨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并不出乎他意料,他甚至怀疑若不是他这会儿实在太虚弱,萧莨或许还会给他一巴掌。

  他可能真是个灾星吧,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难怪萧莨生气。

  祝雁停这副似委屈又似难受的模样,叫萧莨看了越发的火大,粗声道:“你给我老实待着,以后都别想再出门了!”

  他说罢,便已拂袖而去。

  祝雁停十分地郁闷,好不容易他和萧莨的关系缓和了一些,如今又前功尽弃了。

  萧莨去了前院,先头留在杨氏那边处理善后的人回来禀报,说杨氏一直在哭,不停念着萧蒙的名字,一会儿又咬牙切齿,说着要替他报仇。

  萧莨用力一拳砸在桌子上,他不将兄长真正的死因告诉卫氏、杨氏,就是怕她们承受不住,一个会病得更厉害,一个会疯得更厉害,如今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萧莨的眸光森寒,冷声吩咐自己的亲卫:“将先头后院发生的事情彻查清楚,再来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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