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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2 / 2)

  多谢。裴玉质下意识地向素和熙道谢,却闻得素和熙玩笑道:你莫非要一人独享这膳食不成,不然为何要道谢?

  对不住。他又下意识地向素和熙道歉了。

  他听见自己所言,咬了咬唇瓣,末了,吐出一句话来:孤并未想过独享这膳食。

  用膳吧。素和熙不再理会裴玉质,兀自埋首用膳。

  由于适才目睹了裴环容那般模样,加之这副身体本就不喜膳食,故而裴玉质稍稍用了些,便放下了竹箸。

  素和熙听得动静,抬眼望向裴玉质:玉质,你未免用得太少了些。

  裴玉质据实道:孤已饱了。

  素和熙叹了口气,并未再劝。

  用罢晚膳后,俩人相顾无言。

  裴玉质思考着案情,而素和熙则取了一册《春秋》消磨辰光。

  待得亥时,裴玉质自去沐浴了,沐浴过后,他上了软榻,又对素和熙道:今日,子熙去床榻上歇息吧。

  素和熙并未反对,沐浴罢,便躺于床榻之上。

  夜半时分,裴玉质再度呓语了,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师兄。

  这回裴玉质并未哭泣,是以,被惊醒的素和熙置若罔闻地盯着床顶。

  次日,素和熙未曾向裴玉质提及此事。

  第三日,裴环容悬梁自尽了。

  裴玉质出了兵部,回到宫中后,才听到这一消息。

  于是,他紧赶慢赶地去了裴环容处,裴环容的尸身被放于床榻上,而严皇后正坐于床榻前发怔。

  裴环容瞧来较裴琼文好一些,并未全身溃烂,裴环容倘若不悬梁自尽,许不日便会与裴琼文一般了吧?

  裴琼文上月十四进宫,上月十九被庆平帝赐死,假设裴琼文进宫前安然无恙,是进宫后中的毒,短短五日,裴琼文已浑身溃烂了。

  如若裴环容当真是从裴琼文那儿传染了剧/毒,那么,裴环容最迟须得在上月十九,即裴琼文过世那日被传染,而今日已是五月初四,已过去十四日了,为何裴环容体内的剧/毒发作得这样慢?

  或许裴琼文死后,裴环容曾接触过裴琼文的尸身?

  据闻裴琼文是上月二十三下葬的,即便上月二十三裴环容曾接触过裴琼文的尸体,那也已经过去十日了。

  亦或许裴环容并非直接中毒,而是间接从裴琼文那儿传染了剧/毒,所以毒性不强?

  当然,可能裴环容并不是从裴琼文那儿传染了剧/毒,而是被真凶下了与裴琼文一样的剧/毒。

  倘使如此,真凶为何要害裴环容?

  为了皇位?裴环容仅是一中泽,且年岁太小。

  为报私仇?裴琼文与裴环容得罪了同一人?

  裴玉质收起思绪,低声问一旁的内侍:是谁人发现了六殿下的尸身?

  大殿下稍待。这内侍唤了一年轻的内侍来。

  年轻的内侍惊魂未定,朝着裴玉质作揖道:是奴才奴才发现了六殿下的尸身。

  裴玉质下令道:你且讲讲当时的状况。

  内侍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回忆道:六殿下自发现自己中毒后,便将自己锁于卧房,不准任何人进入,奴才每日皆会将膳食放于卧房门口,今日早膳时候,六殿下还好端端的,但六殿下却迟迟不将午膳端进去。直到奴才去送晚膳,六殿下都未动过午膳。奴才生怕六殿下出事,边叩门边喊六殿下,六殿下一直未答应,奴才不得不撞开了门,竟然竟然瞧见六殿下悬梁自尽了,奴才赶紧将六殿下抱了下来,六殿下的身体尚有温度,六殿下却已气绝了。

  裴玉质摆了摆手,令内侍退下。

  而后,他行至严皇后身侧,问道:母后,二皇弟与六皇弟是否曾与人结仇?

  严皇后并未回答他。

  良久,严皇后方才抬起首来,轻声细语地道:玉质,你有何事要问本宫?

  严皇后若再受打击,只怕会精神失常。

  裴玉质心生怜悯,面上不显,复又问道:二皇弟与六皇弟是否曾与人结仇?

  严皇后摇首道:本宫不曾听闻他们曾与人结仇?

  裴玉质接着问道:母后是否曾与人结仇?

  本宫是否曾与人结仇?严皇后猛地站起身来,瞪着裴玉质道,你认为有可能是本宫害死了琼文与环容?

  裴玉质赶忙道:母后息怒。

  严皇后冷笑道:宫中女子众多,本宫贵为皇后,凌驾于众女之上,便是众女的仇敌。要是被本宫查出真凶,本宫定要将其千刀万剐,不对,千刀万剐都不能熄灭本宫的怒火,千刀万剐再烹饪了喂狗吧。

  言罢,她又坐下了身来,直直地盯着裴环容的尸身。

  而裴玉质则回了白玉宫去。

  素和熙正在白玉宫前练剑,因他触碰不到利器,遂折了一段柳枝,以柳枝为剑。

  他内功深厚,小小的柳枝在他掌中,全然不逊色于利剑。

  见得裴玉质,他当即收起了内息,以免误伤裴玉质。

  裴玉质到了素和熙面前,问道:子熙,你认为真凶是否为了报复严皇后,才害死了二皇弟与六皇弟?

  素和熙反问道:裴环容已身故了?

  裴玉质颔首道:悬梁自尽。应当是想死得体面些吧。

  素和熙这才答道:若是如你所料,严皇后余下的那一女便危险了。

  裴玉质牵着素和熙的手踏入了白玉宫:四皇妹不在京中,远在千里之外,真凶应当害不了她。

  你的四皇妹便是裴瑾嘉吧?素和熙曾与裴瑾嘉于战场上交过手,裴瑾嘉的功夫远不及他,但格外难缠,并不容易对付,他惟一战败的那一仗便有裴瑾嘉的推波助澜。

  四皇妹确实唤作裴瑾嘉。裴玉质清楚若无裴瑾嘉使诈,素和熙或许不会战败,更不会被伤了腺体。

  素和熙闻言,利落地将手从裴玉质掌中抽了出来,面无表情地道:孤差点忘了裴瑾嘉乃是你的四皇妹。

  裴玉质顿觉委屈,但又觉得素和熙迁怒于他理所当然。

  素和熙见不得裴玉质委屈的模样,遂背过了身去。

  裴玉质战战兢兢地伸手环住了素和熙的腰身:子熙,你莫要讨厌孤。

  素和熙忍不住回过身去,揉了揉裴玉质的发丝:抱歉,孤不该迁怒于你。

  无妨。裴玉质以自己的额头磨蹭着素和熙的掌心,并将素和熙抱紧了些。

  四日后,裴玉质口中不在京中,远在千里之外的裴瑾嘉回到了京中。

  第17章 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十六)

  裴瑾嘉此来是应庆平帝传召,前来述职的。

  因所有子女中,从军者惟有裴瑾嘉一人,且裴瑾嘉立下了赫赫战功,庆平帝自然对其甚是器重,遂提前率领众臣出城相迎。

  裴玉质亦在列,庆平帝还特意命素和熙必须一同前往。

  素和熙身着水红色的女装,在身着朝服的朝臣当中格外显眼。

  众臣皆对素和熙侧目而视,素和熙面上一副矜贵模样,心下却恨不得将所有人杀个干净,除了裴玉质。

  裴玉质暗暗地握住了素和熙的手,声若蚊呐地道:子熙,孤在。

  素和熙反握住裴玉质的手,讥讽道:你在又如何?

  对不住。裴玉质万分自责,他在或不在,都不能改变素和熙的现状,庆平帝之所以命素和熙必须一同前往,显然是为了羞辱素和熙,对此他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