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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2 / 2)


  叶城只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不停地在旁边说一些安抚的话。

  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打断了这一切。

  叶夫人突然就精神了起来,“当家的,你去看看,是不是叶清浅那个死丫头回来了,要真是她回来了,你可得记得刚才答应我的话,好好地罚一罚她。”

  叶城这一开门,门外却是郑实,也就是叶清浅口中的郑叔叔。

  “郑……你怎么来了?快进屋。”

  “我还能为什么来,上回你不是说了吗?让我给你们家浅浅踅摸一个好的人选……”

  被叶夫人左数落,右数落的,叶城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郑实却又突然来了,叶城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尴尬。原来虽然分开了这么些年,当年的同乡情谊还是在的。

  听说郑实是为了叶清浅的婚事来的时候,叶夫人有些不待见他。只面上招呼了一声,随后就静静地坐在了一旁,最后还是叶城去了厨房给郑实倒了杯水。

  于叶城来说,殷昊几天都没来了,只怕浅浅别说做妻了,做妾都未必能成,这下子能有机会给叶清浅嫁出去,他自然是有些上心的。不然天天的,叶夫人和浅浅在家里闹腾,那真是家无宁日了。

  郑实从军多年,说话也不爱绕弯子,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对方的情况。年二十五六,是他上峰的上峰,除了曾经成过亲这点有些不好,其余听着倒都是不错的。

  “他前头那个媳妇儿,是怎么死的?”

  “啊,听说是因为年纪太小,生孩子的时候没能熬过去。”

  “那孩子……”他们家浅浅可是黄花儿闺女,两人年纪相差得有些大就且不说了,这一嫁人就给人做后娘……叶城有些觉得委屈了叶清浅。

  “那个孩子也没能留住。”

  “哦!”

  见叶城没有再说话,似乎在犹豫什么,郑实拍了拍他的肩道,“叶城啊,我也不瞒你,咱们从军的人吧,这虽然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头的,但是……只要你命大,那真是不缺银子的。”

  一听说不缺银子,叶夫人就转过了头了。“那他,能给多少聘礼啊?”

  “哈哈哈……那就要看他满不满意你们家浅浅了,要是满意的话,那么要多少,你们只管提就是。”

  “当家的。”叶夫人碰了碰叶城,叶城还是有些犹豫的,听说武将不缺银子之后,叶城又再想起了殷昊了。本来只是觉得殷昊好,现在简直就是很好了。

  叶清浅回家的时候,发现叶夫人待她的态度有了些变化。虽然奇怪,但是也不想深究是因为什么,估计原因不会是她想要知道的。

  叶清浅走了之后,殷昊反复戳着面前的银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影和夜魅一人拿着一托盘,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终于,殷昊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让你们去备东西,你们是去府外备了吗?这么久才回来,这些东西是想给谁吃啊?”殷昊想着,若是他们动作能快点儿的话,那么他和叶清浅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只怕叶清浅这会儿应该还在呢。

  夜影无语地看了眼夜魅,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的,让他们多备一些的,这会儿又嫌他们的动作慢。行,主子就是主子,主子说的话,都是对的。他们,怎么做都错,侍卫难为。

  夜魅把托盘把石桌上一摆,硬着头皮问,“主子,叶姑娘说的,和柳姑娘有关的,要当面和您说的很重要的事,是什么?”如果叶清浅不是这样说的话,他是根本不会带着叶清浅进府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殷昊很快拎着包袱起了身,“我去找一下我娘,你们就不用跟着了,把这些都吃完吧。”

  夜影、夜魅:“……”

  作为侯府的女主人,府里发生的事,杨茗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包括今天叶清浅来了府里的事。不过以她的修养,倒是做不是赶人出门的事的。本想等着时间差不多了,把殷昊叫来问问,问问他对叶清浅究竟是怎么想的,却没想到,她还没派人去找殷昊呢,她儿子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娘。儿子有事和您禀告。”

  “嗯,说吧。”

  殷昊于是掐头去尾只挑重点,说了这绣线的事,重点是叶清浅即便被柳姑娘误会,被拒之门外,依旧关心柳姑娘安危的事儿。

  这样的事,是很凸显一个人的品性的。杨茗听了倒也确实高看了叶清浅几眼。但是叶家和他们永宁侯府的差距实在太大,便是高看再多眼,叶清浅依旧也入不了杨茗的眼。

  “这事,娘会处置的,你就别管了。”后宅的阴私,侯夫人不希望殷昊涉及太多,毕竟后宅该是女子的‘天下’,而男子应当志在四方。

  侯夫人不是偏听偏信之人,有些事,还得自己证实了,才有对外说的底气。是以这些绣线,侯夫人交给了身边的人,让他们分别去寻了城里几个有名的大夫。这些大夫看完之后,说法倒是都和殷昊转述的差不多,反正是很歹毒而隐晦的做法就对了。

  确认了这事之后,杨茗的眉头狠狠地蹙了起来,当时只觉得柳祭酒家和他们侯府家世般配,这柳三又是嫡出,教养应当不错,在外的名声也好,没想到,柳祭酒家的后宅这样乱,连主母所出的嫡女都有人暗地里谋害。这样复杂的亲家……

  “夫人,在烦什么呢?”完成了和殷弈每天的沙盘演练,殷湛这就来找杨茗了。

  “你来的正好,看看这些吧。”杨茗把那几位大夫写下的‘证词’递给了殷湛。

  “这是什么?”虽然不确定,殷湛还是顺手接了过去。

  “咱们府上采买过绣线?夫人你没事吧?”虽然印象中,杨茗是不常做绣品的,杨茗看着挺英气,其实最是娇气,被针戳一下,都能喊半天的疼。

  似乎都想到了当年的事,两人相视片刻,各自沉默。

  “这些绣线不是咱们府上的,我早就不做那些了。这些绣线是柳府的。”

  “柳府?柳祭酒府上?他们把这样的绣线送到咱们府上来?我去找他们去。”说着,殷湛就愤愤起了身,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

  “回来!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和原来……一样,你坐那儿,我和你好好说说……就是这样了,你觉得这门婚事,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婚事怎么了?我问过奕儿了,他还是比较满意那个柳姑娘的,这个绣线的事,你也别管太多,直接连着这些‘证言’一块儿送到柳祭酒府上就是。等他们把这事处理好了,再行纳征之礼。”

  殷弈是殷湛的亲儿子,他都说了要继续这门婚事了,侯夫人作为后娘,自然也不会反对。毕竟亲事定了,再行悔婚,以后是会影响殷昊的婚事的。她终归还是自私的,不会为那个女人的儿子争取太多。

  第二天一早,杨茗就让人把这些东西送去了柳祭酒府上,指名交给柳夫人。柳夫人收到这东西的时候有些莫名,但碍于是永宁侯府送来的,这才认真看了看,这不看倒好,一看她顿时就怒了。

  但很快,柳夫人压下了这股子怒气。只叫来了女儿和她身边的丫鬟盈袖。

  “妍儿,这些绣线,你可认识?”问完之后,柳夫人又觉得这个问法不大对,绣线都是一样的,这个恐怕是很难认出来的。

  一旁站着的盈袖却有些不解的开了口,“这个包袱,怎么看着好像是我昨天给那个叶清浅的呀。夫人,奴婢能细看看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