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山依旧朝叶少北投去赞赏眼神。

然后黄大山又道：“如道本所述，法即方向，即规则，这天地万物，宇宙自然，皆有其固定法则，也就是说，若要修炼，便要顺应其法，加以感悟方可成道。”

“可这天地法则之中，人之生老病死，也在其中，若要顺应，便无法成道，若逆便是有违法常，那么叶少北，你告诉我，我们问仙求道，究竟是顺，还是逆？”

说完，黄大山便笑了。

今日他就是要刁难叶少北，要让叶少北忍不住犯错。

这样他才有机会将叶少北从他的道课中驱逐出去。

而他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自然十分简单。

但对于叶少北这种十来岁刚刚踏入修炼一途的少年来说，却是极难回答。

周围，一些少年为寻找答案，早已陷入苦思。

但他们却发现，无论他们如何思索，都无法找到完美答案。

“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赖在学院！”

孟楚星阴险一笑。

“这些导师真是吃饱了撑着！”

远方，金景天翻翻白眼。

虽然他很想将叶少北杀掉，也乐得见到叶少北被人故意针对。

但对于这些导师行为，他却感觉很恶心，这有违妖族行事准则。

“回导师，少北认为，法即方向，即规则，如天地万物，宇宙自然，皆有其固定法则，但这法则是从何而来？”

“这天地之中，不管法则有多浩瀚强大，其实都是得有人定下方可执行。”

“既他人可定，为何我们不能定？既然我们能定，为何要还要在乎他人的规则？”

“凡人世界常说顺者昌逆者亡，但对问仙求道之人而言，却是顺者亡，逆者昌！”

“顺应天道法则，最终结局，只能是一坯黄土，而逆者，方才有机会踏出这生死轮回规则，建立自己的无上大道！”

叶少北如此回答道。

“好一个无上大道！”

黄大山脸色变换，想不到叶少北连这个问题都能回答的如此顺畅。

可他并不想就此罢休，于是他一咬牙，再次问道：“何谓无上大道？”

“世间根本没有无上大道，唯己道耳。”

叶少北再次说道，这些道理，早在几年前的妖狱里，玄武妖祖便与他详细讲述。

叶少北虽然至今未曾全部参透，但却也有了部分自己的见解。

黄大山心中不甘，于是继续追问：“何为己道？”

“己道，便是己法，自己的法，自己的规则，自己的天地宇宙，自己的万物自然！”

叶少北眸光炯炯，道出此言时，身上竟有一股无形气势外放而出。

“好大的口气，小小年纪，便要走自己的规则，行自己的道法，莫非前人的经验思想，对你来说都是毫无用处的糟粕？”

黄大山冷笑，语气渐渐严厉，叶少北话语，终于让他抓住了漏洞。

“少北不敢！”

叶少北摇头。

但他却觉得武封说的也并不对。

于是他又道：“不过学生认为，世间万物，都在发展，有发展便有进步，有进步便会有变化。”

“前人经验与眼前变化无法结合，才能称之为无用，但绝非糟粕。”

“哼！”

黄大山猛的一拍桌面，冷哼起身，寒声道：“法课道本所述，皆是前人耗尽无数心血积累的经验，甚至无数先人付出生命代价，珍贵之处，无可比拟。”

“如今流传下来，我等作为后辈，本应将其牢记于心，用以发扬光大，今日你竟敢对我说无用？你是在质疑我法课道本中的学识无用？”

叶少北心中一凛。

想不到自己简单的一个回答，却被对方抓着不放，直到被逼到现在这个地步。

似乎今日对方对自己的刁难更加变本加厉。

皱眉间，叶少北将眸光投向别处。

却见孟楚星此刻正一脸嘲讽的看向自己这边，叶少北顿时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