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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新春(1 / 2)





  野兽到底是野兽,或许多少能接受安逸,但是骨子里的残暴嗜血的本质,谁有本事更改。

  即使是唐三也是无力的。

  小镇附近越来越多的地方发生人畜乃至魂兽魂师被袭击的事件。

  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受袭。

  在这座到处充斥着迷信的小镇,谬论显然没有给真理以诞生的机会。

  戴沐白依旧似是什么事也没有的整日粘着唐三,除了与日俱增的半夜的外出时间里。

  唐三是个很没有依赖感的人,不会说离开了谁会开始迷惘与担心。

  虽然这一次他的心一直觉得不对劲。

  常年在这小镇里生活,使他开始逐渐信了那些神鬼之说。

  这却不足以让唐三怀疑戴沐白。

  人总会在第二次发生的事上选择看起来更对其实更让人心碎的答案。镇上商量决定请高人来除去夕兽。

  唐三为避嫌自然是参与了其中。他只不过想戴沐白能够向他坦白。

  他以为恋人之间不该有隐瞒的。

  不管是曾经还是今夕。

  戴沐白仍未说。于是唐三隐约开始质疑起了自己——也许自己认错了。

  但是转念想到,若是不是,他怎会再寻到自己,再爱上自己。

  中了那蛊的人,只会记住前一世所爱的人的灵魂,然后一直纠缠不休,杀戮他身边所有人,最后杀掉那人。

  唐三是知道的。因而没有太多想。

  总是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哪像个样子,两人决定结婚。

  处处红绸,金冠束墨发,二人皆是难免春风,似乎这是小镇里近日来唯一的喜事了。

  二人的关系一直为人所不齿,能够张灯结彩实因唐三财力雄厚。

  两个人的婚礼,两个新郎。

  洞房花烛,这是戴沐白唯一一次在家过夜。

  白单落红,如红梅绽于雪中。

  血液被眼泪稀释了。却仍是鲜艳夺目。

  戴沐白在唐三的咽喉上撕咬着。

  此刻的他已然成了野兽,哪还有什么理性可言。只是在伤害唐三的时候自己也会痛。

  是心痛还是刻入骨髓的灵魂深处上的痛,谁分得清楚。

  只是他看得见,现在在撕咬的人,是唯一不会反抗的。

  他的眼里不是惊惶而是不舍。

  他的身体不在挣扎却像有千万只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咽喉。

  这是一个任谁都无法想象的新婚之夜。

  “沐白,原来你前世没有爱我”——此为错愕。

  “沐白,原来你的今生对我乃是一见钟情”——此为不舍。

  【不错的,所谓“暮”就是夕啊,你早说了你是谁,只是我太愚顿了对吗?】

  说话的当儿,已是将戴沐白别在腰间的匕首抽出

  ,狠狠刺入。

  唐三的表情仍是不舍与怜惜。

  这一世太美好,能让戴沐白爱上自己。

  清楚的感觉到血液在流失,生命在消逝。

  “小三,我从未忘你。”戴沐白在生命的最后眼神归于清明。

  纵使不舍,二人也终是杀了彼此。

  “你又先走了…”唐三恨恨道。

  “不过这一世你总算是爱上了我。”面上多了些庆幸。

  “我不会再被你丢下,我要和你立个约定”笑道。

  “若我不离,君不可弃。”

  “若吾未重生,君亦不可先。”

  “生生世世,纵杀不可离”

  “可好……”

  只是那人已没了回话的声音。

  黎明将至,灵力消失收到重创的小鬼唐三,怎么活得过此夜。

  连尸体都没留住。

  从那之后,小镇上,再没有了夕兽。

  人们以为是红色让夕兽死去的,于是每年农历三十,便到处红色,就如他与他婚礼的那日一般。

  知道了戴沐白是夕兽以后,除夕日里再见不着天星花般的白色。

  蓝银草未变少,只是没了蓝的深邃,银的璀璨。

  平凡的杂草而已。

  如果说在人间无法拥有被人接受认可的未来,那陪你杀出一条黄泉路如何?

  奈何桥上不肯饮孟婆汤的两位,攥着同一根红绳,相视一笑。

  终于未把你再错过。

  这样万劫不复,未尝不可。我叫戴沐白,星罗帝国的二皇子,很响亮的头衔对吧。

  大哥视我为眼中钉,底下的皇子无不视我为绊脚石。

  我一心向往江湖的快意恩仇。

  听人说,那里血腥却不残忍,纵使杀伐无数,也从不会令人心死。

  我不愿成为个手无缚鸡之力只知玩弄权术的皇室人。

  步步皆觞。

  我只有装纨绔。一时间里,名动京城,丑名远扬。

  我自诩是个浪子,他人皆笑,皇家出了个疯癫的皇子,还招摇过市。

  我放话于天下,誓娶天下第一佳人。

  若是男子便取,赠权钱无边,若是女子,赠我所统半壁江山。赐个王妃为止。

  父皇气我朽木不可雕,其他皇子笑我无力争夺皇位。

  若我想要,何苦刻意这般跋扈?

  怕也只有我的大皇兄戴维斯那个小狐狸能猜出个些许。

  因而他从未得罪于我。

  不知道底细的敌人最可怕。

  不过他这一惧,便是失了与我相抗衡的资格。

  我这年华里,何须畏惧于谁。

  良辰从不缺美酒佳人,说的大抵是我吧。

  只是有个叫唐三的人叫我栽了个大跟头,而且在后来的许久许久里,我都再未爬起

  唐三是个江湖人。

  嗯,来自江南那块的西湖。听人说极美。不管是人还是景。

  我初见他的时候是在青楼里。

  虽然别人都告诉我,那里面没个好东西,再干净的,进入了都得脏。

  他在二楼的重重轻纱幔帐后,但是一头水蓝色的长发尤为醒目。

  看不清面庞,到从不盈一握却配着长剑的腰肢与修长纤细的手指,我便知道他是如何的风华绝代。记不得和他初遇时身旁还有谁了,听说这里的花魁舞姬小舞美名远传,算是个惊为天人的绝色,只是在我看来,远不如唐三来得美艳得不可名状。

  唐三是极美的,我自幼性可称上饱读诗书,但是却是想不出任何能够适合赞美他的词汇、诗句。

  似乎连完美一词都用上仍是觉得略显乏力。

  然后的很久很久,我都用来回忆那惊鸿一瞥。

  一个时辰,我回过神来。

  一天时间,我在思考原因,为什么会被惊艳到,为什么会遇到他,为什么他会在这,为什么以前未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他的五官,无论哪一个都称不上精致,都算不得鬼斧神工。

  可是那种气质却不像一个长相平庸的人应该有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瞬间被惊艳的感觉原来叫一见钟情。

  后来的后来,我知道其实那是一种必然。

  三岁时我的母后离去,她说她去了江湖,去了宫外,说让我跟在父皇身边好好长大,将来等她归来,让我接待。

  十一岁之前,我都坚信这话,

  画像里的母后极美,也不是那每一个五官都精致,但是柔和地排列再俏丽的脸上,眼里眉间,神色清冷。

  那神情我再熟悉也不过了,那只对我有的柔和神色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我说,长大定娶似母后般奇女子。

  她说,她眉淡,薄情寡义,爱上一个人就会陷进去再也出不来,因而才被所在这深宫里,无谓地在争宠。

  她还说她这般人看起来薄凉,实则歇斯底里

  (二)

  四年前的唐银只不过是个刚刚结束高考的小男生,他有个认来的妹妹小舞。

  少女心思总怀春。

  你永远不能知道她们的任意一刻想的是什么东西,心情是什么颜色。

  就像那时候的唐银其实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他有个老熟人叫戴沐白。说是熟人却不说是朋友纯粹因为这俩人总是犯呛。

  要说唐银,实在算是天才一个,从学习到运动方面乐器方面,几乎无所不精。

  再看这戴沐白,一样是从家世背景到外貌内涵,无论哪样都是近乎完美。

  偏就这样的两个人,进入了同一所高中的同一个班,又还是一个寝室的。

  明攀暗比着过了接近三年,似乎二人的关系是愈演愈差。

  那一日,唐银在外头认得妹妹来了唐银的寝室。

  两人一房间的优质校园生活使得唐银跟戴沐白的物品摆放的泾渭分明。

  唐银说天气热了,出去给小舞买些饮料。

  只是出门转了一圈,回来之时却在门外听见了戴沐白与小舞似是争执的声音。

  从来只道戴沐白在难为自己,两人一向不合。却怎么也没料到戴沐白竟然是会对女孩子出手的人。

  唐银诧异,缓步踏进屋子打断了正在怒目相视的两人。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轻笑。

  只不过只是笑给小舞看的温柔灿烂。

  戴沐白暗暗咬牙,结果递来的饮料,打开便是大口喝下——甚至像是在赌气一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