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的话在王庞听来就像是下达鬼怪最后的通碟，他本来还以为唐九悯可以忽悠住面前这一老一小，结果看样子他们要是再啰嗦，对面指不定突然暴走。

  怎么办？

  本来王庞已经打定主意抛下王姐溜走，但是这会儿唐九悯来了，他反而不太好逃走。

  之前在公交车上，这家伙可是和周俊他们一伙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家伙没和周俊一起行动，但是万一自己这会儿再度溜走，要是他接下来脱困了，那到时候出去一说，只怕到时候没人再愿意和他组队行动。

  王庞一时半会儿进退两难。

  然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王庞的预料。

  只见让他感到麻烦的家伙看了一会儿许可的外婆，在对方已经变得不耐烦的注视下，突然一转话题说：“老人家，许可有没有跟你说关于她昨天的事情？”

  “什么事？”许可的外婆下意识问了一句，语气略微不耐烦。

  许可抬头，她那张青灰的小脸面向唐九悯，目光空洞冷漠，和之前在学校里截然不同。

  这不是许可。

  至少不是遭遇校园欺凌的那个许可。

  唐九悯确定。

  此时，唐九悯脑海里灵光一闪，他击杀许可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王姐的任务还没完成，所以这会儿他们面对的是和王姐有因果的鬼怪。

  很显然，就是许可的外婆，也就是说这会儿的“主角”是许可外婆，而许可不涉及王姐的因果，因而她在这里只是“配角”。

  无关紧要的“配角”，唐九悯暂时排除考虑许可的问题，他现在需要探究的是许可的外婆和王姐之间的因果，因为鬼怪杀人需要触发因果，这是一个必要条件。

  因果很重要，它让鬼怪们作为“正常人”行事，按所谓的因果杀人，甚至不能违背。或许，只要搞清楚因果对鬼怪们的作用，就可以了解这个地方运行的核心到底是什么。

  唐九悯抛开之前太多的考虑，这会儿他只专注一个问题，而要弄清楚这个问题，也许需要付出一定的风险。

  许可外婆进屋了，而许可还站在外面。

  当着小鬼的面，王庞还是没胆子明说不进去，他委婉的提示王姐，同时侧着身，避开许可，不停的给王姐使眼色。

  ——赶紧走。

  如此明显的示意，王姐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是她却露出犹豫之色。

  进去，还是不进去？

  “哎，外面的两位，你们怎么不像人小伙子一样，磨磨蹭蹭的，赶紧进来，菜都摆好了。”

  “真是一点也不利索，老婆子我就见不得你们这种做事拖拖拉拉的脾气，还是你小伙子可以。”

  “谢谢。”

  王姐听着里面一人一鬼交谈，她突然一咬牙，转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