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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2 / 2)


  见证心灵手巧的工奴们在底层艰难求生存,秦昌萌发出一个念头,他想让手底下这些工匠挺直腰杆活人,让他们凭着巧手也能做官领俸禄。

  叔伯兄长们都在责任在身,帮不了他,秦昌决定靠自己。十来岁时,他梦想一飞冲天,扬名天下,全为了一己乃秦家的荣誉。

  如今,他要入仕,与中状元无关出人头地无关,一心想凭自己的努力为更多的人谋利。

  老狐狸听后十分赞同,只提了一个要求,要求秦昌务必明年成婚。三房四个儿子,秦晖是没指望了,秦昌总不能一直拖着不成亲,那还了得。

  秦昌应是应下了,也提出他要亲自定下妻子的人选。

  鉴于他一向独立特行,老狐狸也准了,这不大老爷与大太太急着回京,当中就有为秦昌挑未婚妻的原因。

  家中有这么一位令人高山仰止的先驱,意儿就差长在十二舅舅的屋里,还好有另外一人能分得他几分注意力。

  *******

  今回有一个人来贺寿出乎大家意料,苏家派了嫡长孙——知画独子苏瀚孤身前来,无论苏家出自何等考虑,苏元成迁回蜀地后再未继弦,身上流着一半秦家血脉的苏瀚嫡子地位稳如泰山。

  知画乍一见到数年未见的儿子,那样刚强的人儿也哭出声,捂着唇溢出细碎的抽泣声。

  苏瀚年仅十三岁,俊秀清雅,眉目淡然,说话自有一股铿锵之气,立在第四代曾孙辈中也是相当醒目。

  使得知雅明言总算可以对女儿交待,昔年姐妹私下定下儿女亲事,见怕了四姐夫的风流,她心中忐忑,也害怕外甥也是个不成器的,岂不是要误了女儿一生。

  苏瀚此行来肩负着任务,苏家总还是想把书院再办起来,找别人求情不如求到秦敏头上,或许老狐狸发话要管用得多。

  老狐狸看在孙女薄面上,问道苏家该如何行事,是效仿韩家全盘交出,还是照着旧例书院仍由苏家掌控。

  苏瀚不卑不亢答道:“只求事成,全听朝中调配。”

  老狐狸颔首自是应下,除了交待儿孙要助苏家一臂之力外,他还写信给朝中故交、旧属托情。

  办完正事,苏瀚来见母亲和异母妹妹,说不上亲近,也谈不上疏远,说话礼貌而客气。

  瞧着儿子出落得精干利索,知画心中别提有多高兴,她不敢问也不想问儿子是否会恨她。路是自己选的,她有勇气接受后果。

  骨肉至亲长年分离,几句话之后屋内冷场,月儿也是寡言的性子,分别瞧了母亲与兄长的神情,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不知坐了了多久,苏瀚起身回外院客房,走到台阶下转过身,露齿微笑:“母亲,你在上京等着我,等儿子长大了进京赶考。”

  短短一句话,知画泪如雨下。对,她要回燕京,为了儿子也要去。

  ******

  看着别家骨肉分离,令知言想起思儿,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方太君面前撒娇,“老祖宗,思儿没来,他长得真像父亲和十二弟,您见了一定欢喜。”

  方太君嘴里应承着:“这回孩子没来,下回来时带上他。”

  “好,下回让他来见您。”知言轻语,将脸埋在老人后背,“老祖宗,孙女不走了,就陪您两位好不好?”

  方太君双手合握知言的手,显得十分高兴,“好,不许走。”

  等知言拿同样的话戏问老狐狸时,他也是一本正经道:“你就留在老夫身边,让修远带着意儿回任上。”

  老狐狸转性了,不按套路出牌,倒将住了知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孟焕之在旁轻咳窃笑。

  秦敏哈哈大笑,半弓着身子凑到知言面前,调侃道:“口是心非,都把老夫当成小孩哄。”

  “去罢,别忘了做人妻子的责任。若是想了就回来,老夫一直都在这里。”临了秦敏如是说,伸手抓一抓知言的青丝。

  也对,他们一直都在!

  知言笑得无比灿烂,点头应下。

  再次东行,只有知言一家三口人并知画、秦昌,出了秦家川,行到半山腰时,知言喝停车队,下车回望这片青山绿水,秦家老宅就在她目所能及的地方。

  她站了好久,久得这一瞬等同几十年,久得世间再无老狐狸与方太君两人。

  也没关系,他们一直都在这里,在于不在,都住在知言的心里。

  *******

  众人回到西京,孟焕之依约向秦昌交出承影剑,不曾想被拒绝。

  “只是一把剑,放在哪里都一样,姐夫收着罢。”秦昌语气淡然却是诚恳至极,剑名承影,他终于明了这两个字背后的意义。

  这个小舅子,屡令孟焕之刮目相看,赞叹之余,也不再客套,复又把承影剑放回条案上,转而与秦昌有更多的要事商谈。

  意儿望着父亲的书房门眼也不眨,他对十二舅舅的崇拜那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心里催促道赶紧出来,他好同舅舅多说一会儿话。

  大人们的正事永远谈不完,意儿盼星星盼月亮,也只盼来与秦昌有半日的独处功夫,舅舅外甥叽叽喳喳,很有默契。

  若不是意儿还小,知言真想把他打包送给秦昌,让小鬼头也体验一下中二跳脱少年的烦忧。

  说归说,秦昌表示愿意带外甥回京,知言却是舍不得,不顾意儿强烈要求,硬是把他留在身边。

  送走秦昌与知画,知言花尽心思哄意儿开心,没办法只好搬出穿越前的趣事与书籍。听得意儿眼睛发亮,一个劲儿追问从哪里看到的,知言只有撒谎是梦里梦见的。

  意儿皱着眉,脸上神情就差写着娘亲在撒谎。

  知言又干了蠢事,不知道如何回转过来,愁得发头又白了两根。恰巧孟焕之回来,笑得很有深意。

  不等知言母子相问,孟焕之笑称他被人给参了,参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杜谦。

  启泰帝登基之初,天下大赦,杜谦也从岭南边陲去了赣地,几年之中他升迁频快,一半归功于孟焕之在京中照应,另一半归功他自身才干,是金子放在何处都会闪光发亮。

  今回秦敏做宴,家中儿孙齐聚,孟焕之领着官职也在场。京中那帮御史们早对孟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遍数天下能有胆气弹劾他的人也不多了,杜谦此举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