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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2 / 2)


  “想来侧妃娘娘和柳四姑娘感情极好,姐姐妹妹的说话最是方便,就像臣妇与臣妇的四妹妹一般。”

  柳月华听出明语的言之下意,面色冷了两分,楚明语果真是个悍妒的。当日楚国公府接了楚家三房的一个庶女去小住,那时候祖母就在猜可能是要给楚明语做陪嫁固宠的。没想到没多久就传出楚四姑娘和贺家定亲,显然是楚明语不同意。

  楚明语这是在告诉自己,她连自家的四妹妹都不愿意,更不会愿意别人的四妹妹。

  “我倒是想把四妹妹留在东宫,只不过我是个侧妃,这事我做不了主。不如明妹妹自在,在侯府一人独大,想做什么都可以。”

  “娘娘抬举臣妇,臣妇惶恐。”

  就是不接对方的话,无论柳月华打什么主意,她只装作听不懂。反正在世人眼中,她是山里长大的,便是不懂事又如何。

  柳月华暗气,这种事情又不能强来。

  于是接下来的谈话变成了一出三从四德的授业课,明语听着对方从女人要以男人为天,要大度贤惠说到后宅平衡之术。言辞从开始的娓娓诱来,到后面的痛惜,只差没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一声善嫉,恨不得赶紧让她把柳常华带回侯府博一个美名。

  她认真听着,一副受教的样子,就是不表态。

  最后柳月华说累了,这才放过明语。眼看出宫的时辰到了,明语半秒都不想多呆赶紧告辞,双鸾直接送她出宫。

  锦城公主早她先回宫,正在宫门口候着她。

  母女二人说自不会忌讳,明语把在东宫的事情说了一遍,锦城公主面色一沉,“她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想把手伸到臣子的后院,简直不知所谓。”

  “娘,现在还好办些,她到底还只是个侧妃翻不起多大的浪来。女儿担心将来若真是新太子登基,她至少也会有个妃位,到那里女儿只怕是拒绝不了。”

  锦城公主神色一凛,“谁说太子就一定会登基,也并不是每个有贤为名号的人就真的是贤德之人。世人不瞎,不乏眼明心亮之人。你等着吧,他这太子之位能不能坐得稳都未可知,更别提什么帝位。”

  这是实话。

  新太子以前的封号是贤不假,又是最长的皇子不假,被封为太子是情理之中也没错。但后事难料,谁能保证他这个太子之位能坐多久。

  明语闻言,就知父亲和永王应该都有谋划。

  之前在东宫,别说是点心,就是茶水她都不敢沾一口。不是她小人之心,若是以往也就罢了,少不得要做做样子。如今她身体特殊,万不敢冒半点风险。

  她没有陪锦城公主去国公府,而是直接回了侯府。金秋等人心里都有数,她一回去就立马摆饭,饭菜都是有讲究的,绝不会出现什么孕妇忌讳的东西。

  如此又过了五日,她的月信还是没有来,想着这事应该不会有错,便让金秋请了大夫。大夫诊过脉连声道着恭喜,她心里早就有数,倒也没有太大的兴奋。

  金秋银杏却是高兴坏了,一人送大夫出去,给了丰厚的诊金并叮嘱大夫要严守秘密。另一人留在内室里记着大夫列出的忌讳之物和一应注意事项。

  明语斜靠在床上,唇角微扬。

  她真有些迫不及待想看那死男人变脸了。

  侯府中的动静怎能瞒过季元欻,那大夫上门没多久他就收到消息。以为明语生病了,急忙赶回府中。

  下人们见他进来,识趣地退到外面。

  “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是有一点。”

  他坐到床边,仔细看她的脸色,见没有什么大事松了一口气,“是哪里不舒服?”

  “说不上来,哪哪都不太舒服。”她装作虚弱的样子,“大夫说这事非同小可,我这身子怕是要出大事了。”

  他脸色一变,不由手握成拳。“外头的大夫怕是胡言乱语的,我现在递帖子进宫让太医过来替你瞧瞧。”

  她脸一红,“这事就不用惊动太多人了,免得别人笑我不知事。”

  “身体之事,哪就是不知事了。你…”他眉头皱得越发的紧,都要出大事了她还顾忌这些。

  “大事又不是坏事,大夫说是好事…我怀孕了。”

  她故意在中间停顿,来了一个大喘气。然后紧盯着他的脸,见他清冷的脸像裂开缝似的露出惊讶的表情,顿时觉得心花怒放,再也不憋着笑出声来。

  第84章 开诚布公

  能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这些天的辛苦隐瞒都值了。谁让他相信荔儿的话, 不问清楚就断定她不想要孩子的。幸好这几天亏得他胡思乱想, 以为她恰逢月事连碰都不碰她, 否则恐怕早就露馅了。

  他裂变的表情快速收拢,眉宇间全是不可思议,“怎么会?”

  “怎么不会?就凭那山梨花罐子里的浣花草?”

  他看着她,目光错愕。

  死男人, 傻眼了吧。

  她直视着他, 又道:“你不会以为那罐子里的浣花草是我自己放的吧?让我来猜猜你是听谁说的。你突然把荔儿送出侯府, 说明此事与她有关。她不会亲自告诉你, 而是借了别人的口。那个人要是我猜得不错, 是海妈妈。海妈妈对你忠心耿耿,听说这样的事情必会告诉你。你肯定不会全信她的话,但会查证。你从山梨花中的浣花草断定我确实不想生孩子, 又不敢亲口问我,所以就自己憋着,对不对?”

  与事实半分不差。

  从他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猜得差不多。说实话, 她以为他们之间虽然达不到爱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但至少算得上是感情坚定。这样的事情, 他就一个人憋着不问,在心里煮饺子似的不停怀疑着,很是让她失望。

  “你为什么不问我?你要是问了我,是不是就没有这样的误会?你也不想想我这个最好口舌之欲的人怎么会糟蹋好东西, 我费尽心力做出来的东西,怎么会让浣花草败了山梨花原有的香气。再说了,就凭那一点点份量就想避孕简直是可笑。寻常的避子汤,一碗都不知要用去多浣花草煎熬。我若真不想要孩子,自会让人把避子方做成药丸吞服,哪里会让别人察觉出来。”

  他看着她,在她清澈的眼神中看到自己。她的眼神是那般的灵动,在这双眸子中似乎世间的一切污秽都无所遁形。

  她说得没错,以她的聪惠如果真不想要孩子,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法子。但是即便这样想过,他还是不敢问。所谓情怯,大抵就是如此。

  “这事是我欠妥。”

  认错的态度倒是不错,她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他一般计较。只不过她一怀孕,有些问题便不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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