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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绛雪自床上往下扑,有些狼狈地俯身和盛灵玉抱在一起。忽地,盛灵玉抬头看他,手擦过他的脸颊。

  陛下哭什么?

  康绛雪自己不曾发现自己已经落泪,但他却比盛灵玉更明白自己为什么哭:因为盛灵玉哭了,因为盛灵玉难过,盛灵玉难过,所以他比盛灵玉更加难过。

  小皇帝说不出话来,只无声地抱着盛灵玉。盛灵玉没有沉默太久,手很快扣住小皇帝的脖子,用看似温柔实则强硬的姿态吻了上来。

  小皇帝这一回没有任何的抗拒,乖顺地任由盛灵玉亲吻,不仅接受,顺从,还小心翼翼地回吻住盛灵玉的唇瓣,和对方一样去寻求确认些什么。

  这个微小的细节触动了盛灵玉,盛灵玉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不知道是在说给小皇帝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有的时候,我觉得陛下的心特别硬,有的时候,又觉得陛下的心特别软。

  小皇帝没能回他这句话,室内的烛火被熄灭,盛灵玉起身抱着他一起滚到了床上,身体触碰时,盛灵玉托住了他的腰,没叫小皇帝有任何磕碰。

  随后黑暗之中,两人紧紧相拥,一切汹涌的情绪都在这个怀抱中归于平静。

  康绛雪本没打算睡去,但在很长很长的寂静中,终还是闭口不言陪伴盛灵玉缓缓睡去。

  翌日清晨,盛灵玉抽手的动作弄醒了小皇帝,康绛雪睁开眼睛,条件反射地抓住了盛灵玉他怕极了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盛灵玉便又走了。

  有过一次两次,再不想有了。

  幸而盛灵玉这次也没有醒来就走的意思,小皇帝一抓他,他就顺势躺了回来,问道:陛下醒了?

  小皇帝慢腾腾点头,打量盛灵玉的神色,这人只余一番美人初醒的绝色,昨夜的落泪、昨夜的脆弱都像是从未存在过的幻觉。

  正想着,盛灵玉靠近过来在他的额头上吻了吻。

  小皇帝眼睁睁看着盛灵玉靠近又离开,被亲完了才发觉盛灵玉亲他亲得多么自然流畅。

  怎么回事

  他还没有问清楚上一次、上上一次、再上一次盛灵玉为什么要吻他,现在便已经开始莫名其妙习以为常觉得这些亲吻顺理成章了?

  盛灵玉似乎还要再亲亲他的嘴,康绛雪急忙往后一仰险险躲开,关切问道:那、那个,你可好些了?

  盛灵玉亲吻落空,并不失望,只闻言回问:微臣怎么了?

  小皇帝磕磕巴巴:你昨夜那么难过,我、朕

  盛灵玉静默一瞬,摇头,看向小皇帝的眼眸温柔得几乎密不透风,他轻声道:难过?微臣从没说过那是难过。

  第116章

  不是难过,那难道还能是别的什么?

  康绛雪正思索着,盛灵玉趁空起了身,熟门熟路寻到小皇帝的衣袍,把小皇帝要用的东西备妥,这才整理自己的衣衫,到案前束发。

  时辰还早,陛下尽可慢些起身。

  听盛灵玉话的意思,小皇帝不用急,他自己却是要走,康绛雪回过神问:这就要出宫?

  盛灵玉应道:宫外还有不少事情尚待处置,臣尽早去一趟府司衙门清算人数为好,年关之际易起归家之心,百姓们也易生怨怼,总要有人稳定人心,用心守着。

  康绛雪自是知道这都是应该的,只不过难免心生不舍,听盛灵玉接着细细交代了自己接下来密密麻麻的安排,也倒豆子似的回应道:去吧,朕这边没什么事,也就是按照规矩去看看太后,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小皇帝的行程本没必要告知盛灵玉,盛灵玉自己其实也不需小皇帝知会就可以随时掌控小皇帝的行踪。

  可这话从小皇帝嘴里说出来,总有种将两人高度距离都拉近的意味因为你告诉我了,所以我也告诉你。

  仿佛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时,盛灵玉和康绛雪是对等的。

  盛灵玉勾勾唇角,并未做声,康绛雪却没想那么多,想起了太后宫中的那一位狗东西姬绿绿。

  小皇帝警醒道:对了,上次姬临秀送名单时说的条件,那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要替他办什么事吗?

  时隔两日,这才来得及旧事重提:姬临秀为盛灵玉探太后的核心名单,小皇帝已经猜出来了,但盛灵玉要为姬临秀做什么,康绛雪还没有答案。

  盛灵玉没有遮掩,答道:陛下应该不难想到,这人在宫中一番折腾,最直接的目的不过是回国做皇帝。

  这话不错,做皇帝确实是姬临秀的人生目标,在定朝搞这么多事其实也是一边打地基一边曲线救国。

  这么一想,若盛灵玉答应姬临秀助他回国上位,难怪姬临秀会心甘情愿屈居人下和盛灵玉达成合作协议。

  可两国隔着十万八千里,我们能怎么助他?他的要求真做起来只怕离谱得要命。

  盛灵玉瞧着小皇帝思索时眉头紧皱的模样,摇头轻笑:没有陛下想的那般复杂。

  康绛雪一双眼睛圆圆瞪着,明摆着非要追究到底,盛灵玉拿他没办法,解释道:这人做不了皇帝,是因为他家中不止他一个儿子,刚好再有几日,他那两位有能力争夺皇位的兄弟要到陛下的皇城里做客。

  康绛雪猛然醒悟:姬临秀是要借刀杀人?让自家人有来无回?

  盛灵玉应道:正是。

  谋害兄弟像喝水吃饭一样理直气壮,是姬临秀的画风可以。

  康绛雪不由追问:可若这两个皇子死在皇城,两国之间岂不是要交恶,我们也要受牵连?

  盛灵玉道:处理不好,是有可能。

  这话的意思分明在说,只要处理得好,那么让人死得名正言顺合情合理也全然无碍。

  康绛雪无声,自盛灵玉温柔的模样中清晰地看出了他的笃定和成算。

  盛灵玉一点都不担心、不在意,当真仿佛若小皇帝没有问起,这事在盛灵玉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康绛雪低头,讷讷道:那那张名单?

  盛灵玉回道:陛下放心,自有用处。

  一切有盛灵玉掌控,小皇帝再没有可担忧的空间,他轻点两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闷闷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盛灵玉对于将旁人的性命放在计划中变得如此寻常熟稔。

  是他不如盛灵玉,才叫盛灵玉总一个人做着这么多。

  盛灵玉的头发已经束好,随时都可以离去,小皇帝收住了心思,匆匆道:等等,这里还有个东西给你。

  康绛雪在枕头底下一阵摸索,颇为郑重地取出了一样东西,是他给盛灵玉准备的年礼,平无奇和海棠的年礼早就各自发了,唯盛灵玉的这份拖到现在。

  东西能放在枕头下,想也知道不是什么珍玩珠宝。

  康绛雪故作不太在意,将那把比长剑要短,比匕首要长,长度处在中间,康绛雪自己也不知道该称呼为什么好的短兵器递了出去。

  霁月剑在书房里快蒙尘了,总不见你拿下来,虽说你现在不用剑,但总不好一直空着手,有个顺手能防身的物件也方便。

  这把长度奇怪的兵器是小皇帝私下里专门叫人为盛灵玉打的。

  本来想打个匕首,没想到他自己对兵器一窍不通,外行人瞎指挥,最后搞得基础长度都给打错了。

  不过这把中剑用料极好,兵刃又轻又锋利,实在适合手上有伤的盛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