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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1 / 2)





  苻红浪笑盈盈地望着他,颇有深意道:不错,但荧荧以后会有的,臣想那一天应该不么太远,等荧荧有了,臣自会如约将其取走。

  这话说得太过迷惑,几乎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康绛雪绞尽脑汁,仍是想不出苻红浪要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没有以后却会有,且和自己的性命一样重要

  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康绛雪感觉自己被苻红浪套进了圈子里,耍得团团转,可苻红浪只说了这两句便停了下来,显然并不打算再多说。

  康绛雪到头来依然没有得到答案,心头宛如悬着一把刀,刀就挂在那里,不知道何时就么落下,可他不能将刀摘下来,也不知道刀落下来会砍中哪里,他又如何才能躲开。

  康绛雪问道:若到时候朕反悔了,不肯给呢?

  苻红浪道:荧荧和臣说笑了,既然答应了臣,陛下是不么反悔的。

  康绛雪道:若朕真的反悔

  不么。苻红浪道,臣不么让荧荧反悔。

  苻红浪的语气如此笃定,分明就是在明说不管小皇帝么不么反悔,他都有法子让小皇帝遵守诺言。

  康绛雪的问题本就有些自取其辱,话到此处,也不想再说,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只觉得自己来此一趟毫无成果,他说了半晌的话,却连苻红浪的要求都没有摸清,反倒给自己埋下一个令人忧心的隐患。

  这种感觉

  如鲠在喉。

  康绛雪心中满是讽刺和无奈:你专门叫我来一趟,就是为了说这些?

  苻红浪不赞同道:荧荧怎么么这么想?臣倒是觉得,臣这一夜做的事情可多了。

  康绛雪和他聊不出结果,终于待不下去了,他起身想要离去,苻红浪将他叫住:等等。

  康绛雪只怕是苻红浪不许他走,回头问道:朕不能走?

  苻红浪道:自是可以走,但不能是此刻。

  康绛雪不明白:你还要朕喝酒?

  苻红浪笑得怪异又满足:不,一杯就已经够了。

  康绛雪的直觉告诉他苻红浪笑得不对劲,够了的说法更加不对劲,可这个人一直都是如此难以捉摸,康绛雪一时也想不出结果,他只能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苻红浪这一次没有顾左右而言他,他的视线望向了外面,似乎穿透了那层层的墙壁和大门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苻红浪道:两个时辰,荧荧在这里待够两个时辰,之后便可以去留随意。

  康绛雪依然搞不懂苻红浪的目的,但他立刻想到了在门外等候的盛灵玉。

  小皇帝在殿中等两个时辰自然可以,他不冷不饿,顶多便是强撑着熬夜不能在苻红浪面前睡觉罢了,可外面天寒地冻,要身上有伤的盛灵玉苦等两个时辰

  该是何等难熬。

  如此一想,康绛雪更加坐立难安,他在内殿里不停地踱步,一刻也停不下来,苻红浪像是看不见一般,神态自若地抽出了烟斗。

  正要点燃,视线在小皇帝的身上转了转,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极为少见地将烟斗又重新放了回去,苻红浪有几分惋惜地开口道:算了。

  这些小动作并没有落入小皇帝的眼中,康绛雪心情焦急,一刻都不想多待。苻红浪继续悠闲地看着小皇帝来回地转圈,看够了,方出声道:荧荧不如还是坐下吧。

  苻红浪要他待够两个时辰的要求很没有道理,他在苻红浪面前早就已经掉了马,康绛雪总觉得这个要求就是在刻意让盛灵玉受罪。他不想理苻红浪,却忽地听苻红浪语气含笑道:既然这么心疼,不如让盛国舅进来一起等?

  康绛雪猛然僵住,他缓慢地回过头,面对苻红浪露出了复杂之色。

  康绛雪第一次主动将事情戳破,拿到明面上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盛灵玉对他而言十分特殊,看出他和盛灵玉之间有着别人不知道的联系。

  苻红浪亦笑着面对面直白道:那么明显地摆在眼前,臣的眼不盲,心也不盲,如何能看不出来?

  康绛雪再说不出话了,苻红浪太过厉害,看世事万物的角度和态度又和常人不同,想要揣度他的想法,本身就很不切实际。

  康绛雪无力再和他对话,这一回,他静静地坐在榻上,一声不吭。苻红浪亦不强迫小皇帝说话,只闭目小憩,纵容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便这样一分一秒地过。

  慢得像是过了许多许多年。

  康绛雪的心从沸腾到冷却,从冰冷又到焦急,来来回回,不停反复。他等啊等,等到两个时辰过去,冬日的天都快要亮了,终于踉跄站起来,一刻不停地奔出去。

  小皇帝起身之后,苻红浪也睁开了眼睛。

  他用手掌撑着自己的侧脸,愉悦地欣赏小皇帝仓皇的背影,便在此时,搀扶小皇帝的太监忽然回头望了一眼。

  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毫无记忆点,目光却在移开之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皇帝和苻红浪对饮的酒杯。

  苻红浪觉得很有意思,越想越觉得兴致盎然,不多时,外面有守卫进来回话。

  苻红浪问道:走了?

  侍卫回道:是,陛下一行人已经走远了。

  苻红浪又问:可看见了?

  侍卫思索回道:是,盛大人自阶下接了陛下,两人对视了一阵,最后什么都没说,一前一后走了。

  苻红浪悠闲道:依你看,这位盛大人情绪如何?

  侍卫认真道:卑职觉得很平静。

  平静

  这个答案像是戳中了苻红浪的神经,惹得苻红浪接连不断怪异地笑了起来,足足笑了好半天,笑得侍卫头上出了一层冷汗,苻红浪才逐渐收住笑容,畅意道:叫钱海过来。

  侍卫忙不迭地应道:是。

  钱海这个名字听来陌生,可若是配上身份叫他一声钱公公,很快便能和小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对上号。

  过了一阵,被召唤而来的钱公公小心翼翼地叩响了重华殿的大门。

  明明来的是外戚偶尔居住的重华殿,钱公公却比在正阳殿更加地战战兢兢,进门以后,他的两条腿隐隐抖个不停,不等来到苻红浪的跟前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请安的话还没说,一个赤红色的小瓶被丢到钱公公的眼前,钱公公浑身一僵,捡起来的同时浑身都在冒汗。

  国舅爷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