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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掌中骄第5节(2 / 2)


  秦蝉知道,梁隽是需要她这个挡箭牌。

  其实,她也需要他。

  梁隽有一栋自己的书屋,名叫南桥岸,书屋里有很多书,很多画,也有一面墙的蓝光碟。

  秦蝉在被秦新城安排的密不透风的学习中,梁隽的书屋是她唯一的喘息时间。

  她喜欢看电影,耽溺于那些声色幻影里,做着一个个不同的梦。

  梁隽的书屋,极大地满足了她。

  而秦新城对她来找梁隽,从不会阻止。

  二人关系的转变,是在十六岁那年。

  秦蝉第一次陪秦新城参与繁复的商务应酬,她没有喝酒,身上却沾染了酒气。

  应酬完,秦蝉直接去了南桥岸,那是她第一次在梁隽温和的脸上看到类似于烦厌的情绪,就像那场晚宴上,他看着周围喝酒的其他人。

  他让阿姨给她准备了一套睡衣,洗去了身上的酒味才恢复了温和:“小蝉儿,以后不准带着酒气来这里。”

  那天,秦蝉在电影房重温了《杀手里昂》,当玛蒂达目睹自己的亲人被杀,却只能视若不见地直直走向里昂的房门前,一遍遍说着“please”时,梁隽拿着一杯热牛奶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秦蝉转过头看着梁隽走过来,将牛奶放在她身边,自己喝着咖啡。

  电影里,里昂打开了房门,一道光照在了玛蒂达的身上。

  秦蝉突然说:“梁隽,你带我私奔吧。”

  梁隽被咖啡呛了一口,咳嗽了很久才说:“十六了,不小了,还整天说胡话?”

  秦蝉抿了抿唇,没理他。

  后来,她越来越忙了,忙着完成学业,忙着出国留学的准备事宜。

  和梁隽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只听说他前女友回来了,二人纠缠了一段时间,结局依旧是分开。不喜欢闻酒味的梁隽,那次喝多了把自己喝进了医院,秦蝉还订了束鲜花让人送了过去。

  十八岁那年,秦蝉被送出国留学前,举办了一场成人礼。

  她的成人礼,所有人却都在挂着寒暄的笑在应酬。

  那晚,她化了妆,喷了香水,喝了酒。

  成人礼结束后,她再一次去了南桥岸。

  梁隽依旧很厌恶酒气和香水味,他也从不掩饰这一点,又一次让阿姨拿了睡衣,洗了澡,才缓了脸色。

  秦蝉看着他,又一次说出了两年前那句话:“梁隽,你带我私奔吧。”

  梁隽看着她叹了口气:“小蝉儿,如果以前我做了让你误会的事,我道歉。”

  “长大了,去国外见见世面也好。”

  秦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后来,她去了巴黎留学。

  再回国,她忙着自己的事业,和梁隽也只在几场晚宴上见过,虽然不知道他这么不理世俗的人为什么会出席那些晚宴。

  他也礼貌提及过,要她有时间去叙叙旧。

  今晚这通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张谦联系不上她,秦新城便联系了梁隽。

  刚巧秦蝉不知去哪儿,他这通电话,倒给了她一个目的地。

  “小姑娘,到了。”出租车停下,司机扭头说着。

  秦蝉付了车费便下了车,看着不远处的南桥岸,不觉吐出一口气。

  她到底不是小时候了。

  按响门铃,秦蝉便待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门便开了,阿姨站在门口,初看到她还有些认不出,好一会儿才疑惑地反问:“秦小姐?”

  “是我。”秦蝉笑着点点头,“周姨,梁隽哥在吗?”

  “在,”周姨让开身子,“梁先生刚从画室出来。”

  秦蝉走进去,室内的空调温度有些低,她抬头刚好看见站在楼梯口的梁隽。

  一身黑色的休闲衣,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还没来得及摘,温敛的眉眼微微蹙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沾了颜料,他正拿着纸巾擦拭着。

  见到秦蝉,梁隽似乎也愣了愣,继而笑开,将纸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小蝉儿来了?”

  说着朝她走来,却在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时脚步顿了顿:“又喝酒了?”

  秦蝉笑了笑,耸耸肩:“应酬,”说着拿出手机,“梁隽哥你找我?”

  梁隽立在原处,看了她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刚刚秦叔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上你。”

  果然如此。

  秦蝉实话实说:“我搞砸了一个大项目。”

  “秦叔也说了,”梁隽走到茶水间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他很担心你。”

  秦蝉失笑。

  半路凑局的父女,也没有什么温情时刻,说担心总透着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