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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1 / 2)





  第九位李林扬是老王头那边的人,王峰不满的看了柳慧如和叶文彬一眼,心想这不是惹麻烦么,放在最后表决,分明是放在火上烧烤和煎熬,好在宋四眼不是太坏之人,不至于搞过河拆桥那一套吧。

  果然,除了三个老头和叶文彬及时的举起了手,第五只手迟迟没有出现,孙玉霞和李林扬同过事,有一段难解的旧怨,不举手早在意料之中,宋传宾钱坤和陈子尧三个,明摆着铁了心,不到最后关头,不会决定举不举手。

  老王头正觉不妙,却见柳慧如微笑着,慢慢的举起了手,接着莫海笑犹豫一下,慢慢的送上了第六票,刚好过半数通过。叶文彬仿佛胸有成竹,向王峰递了个眼色,微微笑道:“最后一位,金恩华同志,同意的请举手。”说着,当然率先举起了手。

  三个老头不在话下,孙玉霞举手也没有犹豫,孙姐不是白当的,何况在月河乡的时候,人家还帮过大忙。

  钱坤犹豫了,举不举手,望着宋传宾,心里不免一阵烦躁,这小子可是自己的“朋友”,不举不好,可一旦举起了手,自己暴露了真面目,就彻底的得罪老领导宋传宾了。好在又一只女人的手举了起来,那是县委书记柳慧如,不但三个老头松了口气,钱坤也是长出一口气,悄悄的收回自己准备举起的右手。

  莫海笑瞅瞅柳慧如又瞅瞅向道林,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把手举起来。

  六票堪堪够了,老王头满意的露出微笑,一场虚惊,臭小子,总算往台阶上跨了一小步。

  不过,前面的是明争,还算是合作为主,可后面关于从十人名单中,选出七位同志列入地委后备干部名单的无记名投票,则属于十足的暗斗了,那是大家各显神通,互相拆台的大好机会。结果让人有些看不懂,李林扬竟然得了十票,向道林提名的崔和平只有三票,宋传宾一派更是受到了重创,张君平和吴阳都只有四票被淘汰。

  更加让人看不懂的是,金恩华这小子赫然是以七票通过,比刚才还多了一票。

  宋传宾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正常呀,李林扬为什么能得十票,难道这家伙在干些八面玲珑脚踩三只船的勾当?还有金恩华那小子,多出的一票是谁投的,难道方派和老干派真的联合起来了吗?

  老王头可没想那么多,领着张鲁山徐昆二个老家伙抬腿就溜,惨胜也是一种胜利,胜利了就好,找个地方喝几盅庆祝一下,才是要紧的事。

  待其他人陆续离开会议室,柳慧如和叶文彬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好可怕的混小子,果然深不可测,原来还留着后手。那多出的一票,究竟是谁投给金恩华的呢?

  第九十四章 身世之谜

  十月一日国庆节,月河乡的公路通车仪式到底还是没有隆重的举行,甚至没有任何小小的庆祝仪式,这么一次展示宣扬自己的大好机会,竟然白白的放过,很多人大为不解,金恩华虽然正式离职了,毕竟人还在月河乡待着,何况月河乡现在是青岭县四十多个乡镇中的首富,金恩华他们就是最抠,也不会舍不得庆典仪式那点小钱。

  明着的理由是省委召开的地县两级一二把手会议,头头们来不了,公路峻工通车仪式也就失去了真正的意义,其实金恩华心中有数,看看对面坐着的李红年和郑文明,笑呵呵的说道:“两位父母官,你们两位不会感到失望吧?”

  办公桌上放着地委书记周兴国托人带来的纸条,上面写着:恩华同志,来件收悉,候时细读,埋头做事,低调处事,周兴国,一九八四年九月二十七日。李红年看了字条,连连的点头:“说到底,领导就是领导,还是周书记站得高看得远啊。”

  郑文明也由衷的说道:“恩华,周书记说得对,我们月河乡以后就是埋头干着,别让有心人盯上了。”

  金恩华收起纸条,思索着笑道:“李书记郑乡长,以后月河乡的事就是你们的事了,和没可没有关系。”

  郑文明朝李红年笑道:“老李,你同意吗?”

  李红年摇摇头:“你金恩华想扔下月河乡不管,门都没有,反正我和文明以后少不了找你帮忙。”

  月河乡的党委组成人员进行了很大的调整,李红年郑文明分任书记乡长,毛雅君提为付书记,金天明位置不变,新来的武装部长叫郭立冬,刚转业的老军人,金恩华心里一阵宽慰,月河乡至少两三年有个稳定的领导班子了。

  金恩华站起来,笑嘻嘻的说道:“走了走了,还是那句话,咱不搞宴请迎送那一套,两位领导,祝你们合作愉快,工作顺利。”

  郑文明说道:“慢着,恩华,按我们读书时分手的老规矩,总得留下句临别赠言吧。”

  李红年也说道:“就是么,快说几句。”

  金恩华瞅瞅李红年,又看看郑文明,嘿嘿一笑说道:“老李,别总拿工作当打仗,还有老学长,乡里不同于县里,不要当自个是知识分子就行了。”

  金恩华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下了楼,正想回家去,老刘头从值班室里探出身来向他招手。

  “老刘头,啥事神神道道的?”金恩华问道。

  “恩华,我得谢谢你嘛。”老刘头一脸的兴奋劲,嘴里唠叨着,“你给我弄了个付科级退休待遇,我也算功德圆满了,呵呵,我请你喝酒。”

  说起来,金恩华对老刘头是非常感激的,细思自己在月河乡一年多来的工作,老刘头竟然是对他帮助最大的人物,别看人家打扮马虎相处随便,平时口不离酒工作随意,却在月河乡有着惊人的影响力,至少下面各村的村干部和群众,对老刘头就很是服气,自己在行使权力的时候少了很多阻力。

  老刘头在国庆节前办了退休手续,本来早可卷铺盖回家了,可老刘头不愿回去,老伴十年前病故了,一对儿女也成了家,听说他的儿媳是母老虎一般的人物,公媳关系向来对峙紧张,老刘头就更不想回去了,金恩华想了想,觉得老刘头着实不容易,遂亲切的说道:

  “老刘头,酒我不喝了,这几天你还得帮着守守摊子,等毛雅君和方成从地区学习回来,你就去罗继东的市场办公室帮忙吧,我跟他说好了,给你一份工资安排一个住处。”

  “真的?”老刘头惊喜的说道,“太好了,恩华,谢谢你了。”

  金恩华笑道:“不过老刘头,我警告你,以后别喝太多的酒,更不能喝别人请你喝的酒,小心晚节不保。”

  老刘头讪讪一笑,不敢再提喝酒的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发黄的旧照片,递给了金恩华:“恩华,这几天整理东西,总算帮你找到了,快看看,这是你爸和你妈结婚时的照片。”

  金恩华接过照片,怔怔的看着照片上的两个陌生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父亲和母亲的形象,可惜和自己想象中的大为不同,老实说他对自己父母的思念并不十分的强烈,大概是从来没有印象的缘故,有时甚至没有了父母的概念。

  旧照片勾起了他的思绪,那分明是自己和姐姐的影子,稚嫩,羞涩,照片的背面写着父亲和母亲的名字:金泽孝,金果。

  “老刘头,原来我妈的名字叫金果,怎么也姓金呢?”金恩华小心的收起照片后问道。

  老刘头边想边说道:“刚好三十个年头了,那时候你妈看上去象个小孩子,扎着两条小辫子,记得登记那天穿了一件手工染的红衣服,大家都叫她阿果阿果的,可结婚证上总得有个姓么,咱们月河乡金是个大姓,你妈又是你奶奶收养的干女儿,当然就姓金了。”

  “哦,”金恩华说道,“老刘头,你给我说说,我妈到底是什么地方人,还有,我外公外婆呢?我问过我奶奶,老太婆含糊其辞的,死活不肯开口,我估计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想到自己每每处于人生的转折关头,关于母亲的家世都会成为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金恩华总是感到隐隐的不安,特别是这一次地区组织部考察组的不断询问,加之爷爷和奶奶的讳莫如深,更让他有了一探究竟的念头,也好在自己档案上,填补掉最后的一点点空白。

  老刘头一楞,脸色一变,迟疑了一下说道:“臭小子,我怎么知道,我只管登记结婚,又不是查户口的,只知道你妈妈是你奶奶在要饭的路上捡回来的,那年还是解放初期,月河乡刚发过一场大水,听说当时你妈饿得昏倒在路上,手上还紧坚抱着那盆铁树,后来你奶奶问过你妈,你妈只是说自己叫阿果,家里人都被洪水冲走了。”

  “铁树?”金恩华忙问道,“不对吧,老刘头,你是说放在我三叔家里那盆铁树吗?我三叔不是说那是我们金家祖传的宝贝么?”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反正我也是听说的。”老刘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凭老刘头的铁嘴,金恩华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身就走。

  金恩华一直以来,心中有个疑问,就是自己母亲的来历和母亲的家世,可惜家里对此讳莫如深,看得出爷爷和奶奶是知道的,二叔三叔好像也晓得一点,可是任凭自己怎么盘问,几个人就是死活也不肯开口,有机会得弄弄清楚,省得以后每次填那些讨厌的表格时犯难。

  回到家,一进院子就楞住了,姐姐金爱华坐在石桌边,那盆由三叔保管的盆栽铁树,正放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看来三叔兑现他自己的承诺了,只要他土崽子高升到县里,这家传宝贝就正式物归原主。

  桌子上还放着一块玉佩,金恩华认得那是常挂在姐姐脖子上的宝贝,据说也是母亲传下来的。